“你现在可不能大意,都是自家人,还行什么礼。”
杨氏在苏清妤身边坐下,关切地问起了李朝云的身体情况。
闲聊了几句后,老夫人语气迟疑地说道:“按理说你在守孝,该吃素。但是你能吃素,肚子里的孩子……”
老夫人不是个墨守陈规的人,她这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看开了。在她看来,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的重中之重,就是李朝云好好生下孩子。祖宗若是会说话,都得让她好好安胎,哪会挑剔她有没有吃素守孝。
而且守孝这种事,只在于诚心不诚心。这京里大把的人,守孝的时候表面吃素,背地里干些龌龊的事。
李朝云听出老夫人的意思,连忙说道:“祖母,我和孩子一起给父亲母亲还有大少爷守孝,孩子尽孝也是积德。”
老夫人听李朝云这么说,虽担心她的身子,但是也欣慰她懂事。尤其是那句和孩子一起守孝,让老夫人为之动容。
李朝云又道:“只是我母亲身子近来一直不大好,我想一个月还是回去住个几天,求祖母成全。”
实际上李朝云是想着回去跟陈平私会,她是万万不敢让陈平来沈家的,那就只能她时不时回去一趟。
老夫人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你想家了就尽管回去。”
怕影响李朝云休息,所以都交代好了之后,老夫人便带着苏清妤和杨氏离开了。
苏清妤回到西院的时候,沈之修正在小书房低头画着什么。
就连她进去,他都没察觉。也可能察觉到是她,所以没抬头。
苏清妤走到他身侧,目光落到了书案中间的画纸上。
“三爷在画什么?”
她问话的语调不同以往,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沈之修正在调色,随口说道。
“这是当年我帮慈恩大师做的一个珠串,我想着再帮你做一串,能辟邪。”
苏清妤想起当年从慈恩大师手里接过七宝珠串的场景,大师满脸倦意地说,这是他熬了几个晚上磨出来的。
“我珠子我见过,大师说是他亲手做的,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苏清妤幽声说道。
沈之修笑了一声,摇摇头。
“他是熬了几个晚上,但却是他看着我,我磨出来的。”
“慈恩大师的话,有时候也不能尽信。他还忽悠我,说这珠串不会让我白磨。还说什么能牵出正缘,你说他这不是胡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