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祁皈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带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若是他再越雷池一步,等待他的,便是不可预知的后果。
哪怕过了这么久,只要一想起当初祁皈看向他的眼神,他还是不由得寒毛直立。
克里木江垂下眼帘,将眼中显而易见的恐惧遮掩。
一旁的帕勒塔洪若有所思的看着克里木江,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心中提高了警惕,但他却未再追问一句。
因为他知晓,追问克里木江,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了。
倒是这个祁皈,都多加注意。
他们打探的消息,祁皈可没有克里木江说的那样恐怖。但是看克里木江的神色,又不似作假。
帕勒塔洪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将茶盏放下,茶盏与茶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既然如此,还是需去拜访大齐君主。”
听见帕勒塔洪的话,克里木江没有阻止他的决定。
他们身为大齐的藩属国,如今到了大齐,自然是要先面见大齐君主,以示他们南疆对大齐的恭敬与臣服。
于是在帕勒塔洪来到大齐的第二日,便孤身一人来到摄政王府,拜访祁昀玉。
如今祁昀玉居住在摄政王府,到底不比皇宫,若是其余使臣一同前来拜访,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倒是邀请了克里木江,但是据克里木江说,他暂且不想再见到祁皈,便留在了使臣。
帕勒塔洪说明来意之后,等了片刻,便见到了前来带路了徐六。帕勒塔洪跟在徐六身后,低垂着眼,完全不敢左右环顾。
走了小片刻钟之后,徐六带着帕勒塔洪来到了祁昀玉的书房。
帕勒塔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书案后的祁昀玉,与坐在祁昀玉身旁的祁皈。根据克里木江的描述,他也能分清两人的身份。
“帕勒塔洪见过陛下,见过王爷。”
坐在书案后的祁昀玉淡然的点了点头,“不必多礼,徐六,赐座。”
帕勒塔洪谢过祁昀玉之后,便坐到了徐六为他准备的凳子之上。
坐在书案后的祁昀玉与祁皈打量着这位南疆新派来的使臣,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却没有放下该有的警惕。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南疆王可不会当真派一个什么都不懂,没有主见的使臣前来大齐。
而在与帕勒塔洪的交谈之中,这种猜想也得到了证实。
虽然这个帕勒塔洪看着没有城府的模样,但是说出话却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他的错处,甚至还会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祁昀玉看着帕勒塔洪,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虽然南疆王容易被人蛊惑,但下方的这些大臣倒是有些能耐。若不是南疆王急功近利,恐怕大齐也得不到这样可以称得上轻而易举的胜利。
祁昀玉与祁皈悄悄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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