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虞欢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末了还低低说着,“默白,其实,我不需要那个东西……”好吧,顾默白在跟聂宇深通话之后才突然想呕血了。因为,虞欢还以为是他送的!他会送那个玩意儿给自己的老婆?他……“得,我都听到你磨牙的声音了,我对你的牙齿表示十分同情!”聂宇深笑得嘚瑟,啊啊啊,爽快啊,好多年没见顾默白吃瘪了!“闭嘴!”电话那头顾默白冷声低喝,聂宇深哪会闭嘴,“你想想你的小娇妻今天晚上抱着那个人偶睡觉是个什么样的情景画面?亲,是不是觉得头上一阵绿油油的?”顾默白:“……”找人弄死他得了!“聂宇深!”顾默白突然出声,聂宇深笑意变淡,“干嘛?”“我在G城的事情你给我守口如瓶!”聂宇深:“封口费!”顾默白:“找人先干掉你就给!”聂宇深:“……”特么的,算你狠!“不过小白,你可要注意了,别动不动又被什么人盯上在你身上捅个几刀,你上半年才挨了一刀!”聂宇深说的上半年,就是顾默白出国的那一次,受伤之后是专机秘密回国,住院都住了差不多一个月,而杀手至今还没有查到明目。而且聂宇深也听许宁城说过了,那一次暗杀之后,对方在G城郊外也布置了狙击手,甚至还在车里安装了炸弹,要不是他命大运气好,只挨了一颗子弹,小命怕是早就没有了吧?“我知道!”电话那边传来了顾默白低沉的嗓音。“你如果是知道就该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你根本就无意手控顾氏盛唐,那玩意儿恐怕也入不了你的眼,何必还待在那边当箭靶子?”顾默白沉默了一阵,“我在这边,他们才会有目标!”“宇深,照顾好她!”聂宇深:“……”“那你早点去死吧,早死早超生!”聂宇深挂了电话低咒一句,“笨蛋!”真相重要还是小命重要?简直就是……骂完之后的聂宇深再次扶了一下眼镜,“嗯,骂人有辱斯文!”可就在他斯文地把眼镜扶起之后眉头一皱,捡起扔掉的手机直接就拨了个电话出去,“喂,找薛景禹!”“什么?薛少爷还在睡觉?他在尊皇娱都跟女人睡觉还没睡够?睡得肾亏了爬不起来了还是咋地?”薛家管家:“……”他已经在脑补他家少爷从床上爬起来跟这位爷单挑互殴的画面了!本想说什么,电话却直接挂断了。薛管家:“……”这种感觉,好像就是随便拨个电话撒撒气儿就挂的意思。他家少爷莫名其妙成了发泄桶?薛管家摸着耳朵,人称温润如玉的聂宇深聂少爷哪里温润如玉了?也就戴了个金边框眼镜儿装正经,损起人来连对方祖宗都骂。用景禹少爷的原话来形容,那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具有多重复杂人格集结在一起的野兽!……虞欢等聂宇深走了之后也没有立马休息,而是由女佣带路在别墅里四处看看望望。女佣都是中国人,应该是顾默白刻意安排的,交流时用的中文,还带着一点G城的地方口音,很有一种熟悉感。偌大的庄园里人不多,佣人有五个,聂宇深走之前召集了所有人跟虞欢打了个照面,虞欢才知道,顾默白是把聂宇深家里的佣人都给安排到了这栋庄园。难怪聂宇深在走的时候叹息,顾默白用他的人用得还蛮顺手的!人是用了,却吝啬得舍不得给他安排一个房间!每走几个房间沈知然的电话就来了。“欢儿,睡了吗?”沈知然问。虞欢在抵达机场时就给沈知然发了个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平安抵达。沈知然当时可能是在忙着上班,所以现在才抽时间回她电话。“还没有!”虞欢跟那位女佣低声说了一句,便拿着手机折回自己的卧室,在熟悉的环境里,她舒舒服服地躺下,“知然,顾默白还好吗?”沈知然那边好像在吃饭,吃的时候明显是给噎了一下,一阵轻咳,紧接着便是咕咚咕咚灌水的声音,“好,好得很呢!”她的这个回答让虞欢微微皱眉,“我问的是,有没有……”顾默白跟她通话无论她问什么,他都跟她说很好,可她却心里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跟她说。“欢儿,虞勒什么时候动手术?”沈知然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虞欢从床上坐了起来,“知然,你是不是有话没对我说?”沈知然吃瘪了,她就不该打电话过来,此刻她正坐在公司的餐厅里,面对着一盘意大利炒面无从下嘴,不是不饿,是让虞欢给逼得吃不下饭了。隐约听到身后邻桌有人在讨论着什么,她把手机一拿起来,身体往后靠靠,若无其事地继续跟虞欢吹吹牛,耳朵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邻桌人的对话上。“顾氏盛唐这次的人事变动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啊,简直就是高层裂变啊!”“想不到持有顾氏盛唐最多股份的人居然会是顾夫人,她的一票否决权直接就把她儿子给踢出了盛唐!”“媒体曝光的盛唐股份持有人名单和份额你们看了吗?那位顾总居然只有百分之五,是所有股东中股份最少的一个,跟他那个妈一比,人家可是百分之三十力压所有股东,他那个百分之五的份额在股东大会上是根本说不上话啊!”“这个妈居然一来就把儿子给踢出去了!”“好狠的手段……”“……”沈知然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她听到了吧,许宁城威胁她不让她说实话,现在这些话可不是从她沈知然嘴里说出去的,总不能也怪她头上吧?“欢儿!”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声音。沈知然有些心慌,“欢儿?”“知然!”手机这才响起了虞欢变了音调的声音,“谢谢你!”“哎……”沈知然还想说什么,虞欢的电话已经挂断。纽约的那栋庄园,虞欢坐在床头,良久,她躺回床上,缓缓抱住了那个人偶,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那人偶的胸膛。她就知道,他千方百计地将她送走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默白,你怎么能将我一人抛开到是非之外,独自一人去承受那般的风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