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失望。”庞齐拍了拍杨束的胳膊,“杨家军不是争权夺利的工具,他们有血有肉。”“你若不重视,真诚相待,最后只会众叛亲离。”“庞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的品行,你最清楚了,有情有义,为兄弟,能两肋插刀。”杨束声音铿锵有力。庞齐眼角抽动,不要脸的货色,哪次犯错不是哭天抢地,拉牌九出去扛刀。“行了,忙去吧。”庞齐轰杨束,怕自己手痒。这些人对他的误解太深了,怎么就瞧不见他赤诚的内心?摇着头,杨束出了栖霞院。因着杨老爷子躺在床榻上,杨束多待了几天,杨老爷子一能下榻,杨束就回了军营。负重跑了一个小时,杨束进了孙扈的营长,大声叫骂了两句,他拿出杨老爷子给他的匕首。孙扈眸子一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安排人,同杨家军联系,业国派遣使臣到燕国,不是好事,以防万一,我们的速度要快,一旦情况不对,能够立即出建安。”杨束面色沉肃,将匕首放桌上,“这事,我就交给你了。”“末将定不负将军的信任。”孙扈沉声开口。杨束看了眼营帐外,再次叫骂了起来,“黄毛,有能耐你就打死本世子!”“我已经同老爷子说了,你就等着吧,他不会饶了你!”“到时,我要挑断你的脚筋!”“我看你还怎么神气!”“啊!”杨束从营帐里飞了出来,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头一歪,晕了。方壮和庞长叹气,把杨束抬走。众人见怪不怪了,瞧了眼,就忙活自己的事。御书房,郭奕张了张嘴,“父皇,当真不是儿臣所为,儿臣受百姓供养,如何会同齐县县令狼狈为奸,收刮民脂民膏,此事,定是有人……”郭奕话没说完,一本奏折砸在他身上,高座上的皇帝,眼里满是怒气,“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父皇,儿臣冤枉!”郭奕跪了下去,以头抵地,“求父皇严查,揪出真正的幕后之人。”“三皇子德行有亏,即日起,卸去一切职务,由大理寺看管。”皇帝语气冰冷。郭奕难以置信的抬头,“父皇!”御林卫入内,将郭奕往外拖。郭奕看着关上的殿门,眼底划过怨恨,就凭几道折子,就凭几道折子!他甚至查都不肯查!什么父子之情,全是假的!!!郭奕被关进大理寺的事,很快在建安传开。二皇子府,郭启摩挲着玉石,嘴角勾起,“父皇那个人,多疑又薄情,郭奕还真是天真,以为把我踩下去,他就能入住东宫?”“不过几道折子,就让他从云端跌了下来。”“殿下。”谋士徐朗缓缓出声,“皇上不会太快放三皇子出来,招待业国使臣的任务,应会交予你。”“殿下不可答应,此时越惶恐越好。”郭启点了点头,对徐朗的话,他是听的。聊了会,见徐朗走了,郭启唤来暗卫,“可查出来了?”“户部侍郎杀妻一事,是有人丢纸团到三皇子府。”“但那个人……,属下无用,请殿下责罚。”暗卫抱拳躬下身。郭启眯眼,眸底幽光闪动,如此隐秘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这是身边出了叛徒。郭启脑子里划过一个个人名,柳韵也在其中,但那个时间段,杨束在军营,柳韵被定国王府关的死死的,根本出不来。再就是,这对柳韵,没任何好处。杨老匹夫心如死灰,就算柳韵跟他说了什么,他也不会插手皇权争斗。至于杨束,一个废物,完全不在郭启眼里。“殿下,会不会是户部侍郎漏了嘴?”暗卫低语了句,他跟了郭启这么久,知道他一旦起疑,就会动杀心,一番清理下来,搞不好他也在其中。郭启蹙眉,看着暗卫。“户部侍郎酒量一向浅,偶尔会撒酒疯,许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想坐收渔翁之利。”暗卫壮着胆子,说出自己的分析。“倒也有几分可能。”郭启轻缓吐字,“去查。”“是。”暗卫低着头,往外退,后背已经湿透。因着郭启染疾,招待业国使臣一事落到户部尚书头上。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皇上有意敲打。礼部的活再怎么也不跟户部搭边。天子的宠爱,当真虚的很,一时间,朝堂气氛有些沉闷。“父亲,三皇子明显被人污蔑,为何你在朝堂上,一句话也不说?”尚书府,冯柏不解的问出声,“咱们不是要助三皇子登位?如此,不是寒他的心?”冯尚书神情淡冷,“皇上有意打压三皇子,此时让他彻查,只会让事态更严峻。”“天家无亲,到底是高估了三皇子在皇上心里的份量。”“皇上不想让三皇子得民心。”冯柏皱眉,“皇上此举,就不怕三皇子对他生怨?”冯尚书嗤笑,“他儿子多,这个不行,大可换另一个,又不是非三皇子不可。”“帝王的喜欢,从不在一人身上。”“父亲,那我们……”“慌什么,皇上只是打压三皇子,又不是要放弃他,过些日子,他依旧是皇上心尖上的儿子。”冯尚书抿了口茶,“已经站了队,就没得退了。”“让清婉做件衣裳,表表心意。”“通知下去,凡打架滋事的,一律赶出府。”“这个时候,绝不能被人抓到错处。”“是。”冯柏应声,出了书房。咻的一箭,杨束再次脱靶,偏的人没眼瞧。他周边的卫兵很默契的往后退,怕被杨束射死了。“将军,其实也不是非练不可。”一卫兵蠕动嘴唇,开口道。杨束拉弓又是一箭,满脸的恼意,“你当我想练?不都是那黄毛盯着我不放。”杨束咬牙切齿。将弓拉的满满的,杨束泄愤般的射出去,众人看着半空掉下来的箭,嘴角一抽,一窝蜂的全跑了。这地儿待不得,真待不得!见过射歪的,没见过往后来的。得同校尉说说,将军这箭,真不需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