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眸子一凝,崔听雨是懂催促的,他无法拒绝。“我回去就同余郎中说,以他的医术,想来问题不大。”没再多言,崔听雨越过杨束往回走。“我把武禄抓进了定国王府。”杨束微扬声。崔听雨脚步未顿,算计人就要有被算计的自觉,武禄不敌杨束,那就得接受失败。“崔听雨。”“业国要发兵燕国,你会饶我吗?”这一次,崔听雨停了,她轻笑,笑声极其好听,“你应该问,我会把你切成多少片。”“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的心,可真是硬呢。”杨束自嘲。崔听雨抿紧唇角,几步过去,伸手一推,想把杨束推进水里。但她的力气,除非杨束愿意,不然根本推不动。“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杨束看着崔听雨按在胸前的手,满是感动,“都投怀送抱了。”崔听雨呼吸重了一分,抬脚猛的一踩。被踩了几次,杨束都有经验了,在崔听雨脚落下之前,飞快躲开。河边碎石不少,气恼下,崔听雨又下的狠力,没踩到杨束,她把自己伤了。听到美人溢出唇齿的闷哼声,杨束眨巴眼,“看你,下这么大的血本,我又没说不负责。”不顾崔听雨的挣扎,杨束把人抱起来,“今儿就是个好日子,咱们把房圆了?”“嗷!”“松开!给老子松嘴!”杨束捏崔听雨的脸,这女人不讲武德!“多大的仇啊!你要往死里咬!”“老子欠你一顿吃的了?”“没良心!”“还咬!”杨束怒了,搞得他没长牙一样。扯了扯崔听雨的衣裳,杨束一口咬她肩上。两人较起了劲,任由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就是不松口。“姐姐?”最后是崔冶找了过来,两人才分开。杨束摸了摸脖子,看着满手的血,他怒瞪崔听雨。崔听雨抹了抹嘴,拉着崔冶离开。对杨束,你越是忍,他越得寸进尺。“姐姐,你为什么要咬哥哥,他是个好人,他给了冶儿好多糖。”崔冶脸上是童真的笑。崔听雨门一关,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就冶儿如今的心智,你就是说破天,杨束也是好人。轻解腰带,崔听雨将右肩的衣物往下拉,带血的牙印在莹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做了些简单的处理,崔听雨将衣裳穿好。她出去的时候,杨束还在,崔冶正缠着他玩。“哟,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杨束瞥着崔听雨,阴阳怪气,“瞧瞧这仪态,多悦目,贵女典范啊。”“像咬着男人不放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您身上。”“杨束,你别太贱!”崔听雨破了功,直接开骂。杨束给崔冶塞了把糖,让他自个去玩。“啧啧,需要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当初,可是你深夜闯进我房里。”“堂堂业国公主,不曾想是个坏人清白不认账的。”“阴险无耻,不要脸!没羞没臊!满嘴胡话!”崔听雨气息粗重,将她所知道的脏话都骂了。杨束眼睛大张,这是崔听雨?被人夺舍了吧?“世子。”庄头走了过来,把药膏给他。“心里痛快了?”杨束搬来凳子,示意崔听雨歇歇。“别乱动,再不揉开,你明日不用下床了。”杨束脱去崔听雨的鞋,白嫩的脚,弧度优美,但脚踝和后跟明显肿了。“忍着点。”将药膏涂上去,杨束揉了起来。“死了心吧,我就是招狗做驸马,也不考虑你!”杨束大为震惊,难怪他打动不了崔听雨,原来不是他不够俊美,这姑娘好狗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杨束感叹。崔听雨面色一僵,哪不知道杨束在想什么,怒火蹭蹭起来。“别生气,我不同狗抢,回头我送几只健壮的给你,包你满意。”杨束冲崔听雨眨眼。“不是,我都这么体贴了,你还不满意?”杨束抓住崔听雨的小腿。“何必呢,我有什么坏心,不就是情根深种,想搏美人一笑。”“执念太深,变态了而已。”杨束放开手,一脸落寞。“你既不喜,我走就是。”没有纠缠,杨束走的很干脆。崔听雨紧紧捏着衣角,一口气梗在胸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拿树枝戳起了石头,这个举动,要让业国世家子弟看到,能惊掉下巴。谁不知道嫡公主清冷典雅,稳妥大方,喜怒不形于色。“嘶。”杨束给脖子上药,属狗的啊!以后气崔听雨,必须拉开距离!回到定国王府,杨束把牌九叫了过来,“给郑斌递信,让她约何相书。”“世子,你脖子这是?”牌九盯着杨束脖子上渗血的牙印,眼睛眨了眨。“让狗咬了。”“狗咬的不是这个样啊。”牌九来了句。杨束脸黑了,找起了树枝。“世子,我真不是笑话你!”牌九提着下摆跑,边跑边解释。杨束都停了,闻言追了上去。……“瞒死了,一个字都不许外泄!”冯尚书交代管家,“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是。”管家神情凝重,皇上要知道他们被戏耍,定勃然大怒,将所有的火都发到尚书府。“下去吧。”冯尚书扶着椅手坐下,鬓边的白发格外明显。冯清婉已经回了府,看着沉闷的大哥,她咬了咬下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江川实在可恨,走之前,还跑来刺激大哥,让他对父亲心生怨愤。偏偏江川的身份是假的,让人想解释都解释不了。“大哥,父亲与江川不是你想的那样……”“清婉,大哥想自己待会。”冯柏面色淡漠。冯清婉红唇轻动,还要说两句,见冯柏神情冷了,她从屋里出去。走到无人处,冯清婉捂住脸,任眼泪流下,冯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每一个,都像笑话。见何相书?郑斌微抬眸,有些诧异,杨束每次同何相书一处,眼里的不待见就差溢出来,竟然会主动约他。这是瞧上什么了?郑斌提笔,让人把信送去忠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