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法甚好!你看这第三人,谁来参与最合适?”梁帝依然面如平湖,看不出丝毫异样。“儿臣认为,御史大夫萧大人一向刚正不阿,在朝中口碑极佳。”太子说道。听到这话,文武百官脸上的神色各异。谁都看到了,刚刚萧言和沈安,已经积下矛盾。让萧言参与此事,不是摆明了要将沈安往坑里推吗?难道沈安得罪了太子?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太子话锋一转:“不过萧大人对商贾之事并不熟悉,恐怕难以胜任此事。”“儿臣认为,鸿胪寺虽然与此事有所牵扯,但对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甚多,理应参与其中,李乘风大人是最好的人选。”闻言,立刻有人表示赞同。“太子所言甚是!”“微臣附议!”……“准奏!”梁帝也微微点头:“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人便负责审理此案,不过此事牵扯甚大,你们务必小心在意!”“臣遵旨!”冯成贵、黄迁、李乘风三人异口同声。……因为香水的事情,导致的朝廷权力博弈,也因此拉开了序幕。下朝后,沈安便被带回到了京兆府。“升堂!”“沈公子你有功名在身,无需跪拜!”黄迁有过之前在沈家的遭遇,也见识了萧言在金銮大殿上,被怼得无言以对的画面。他客客气气的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左手边的冯成贵:“冯大人,你看可以开始吗?”虽然他是此案的主审,可冯成贵的品阶摆在那里,黄迁不敢托大。“黄大人,本官只是辅助你审理此案。一切由你做主!”两人一番客套,似乎完全没有将旁边的李乘风放在眼里。这也难怪!鸿胪寺卿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职,而且并没有什么实权,在三省六部九寺的官制当中,属于末流的存在。在众多官员之中,本就没有什么地位。“我说几位大人,咱能不能开始呀?等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我怕黄花菜都凉了!”沈安最烦的就是这种繁文缛节,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开始就开始呗!商量个半天也没进入主题!黄迁和冯成贵,跟沈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打交道了。他们早就习惯了沈安的作风,可是李乘风不一样,顿时勃然大怒:“大胆刁民,简直嚣张至极!”“黄大人已经免你跪拜,你竟然还得寸进尺,公堂之上口出狂言,不知所谓!”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有些异样。黄迁两人,还有下面的三班衙役,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了过来。李乘风顿时心虚。咋啦?我说错了吗?朝廷的公堂上,难道不应该有点威严吗?“李大人是吧?”沈安戏谑一笑,他毫不客气的找了张椅子,拖到中间,毫不客气的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你倒是开堂啊!”“岂有此理!简直目无法纪,藐视公堂!”李乘风快被气炸了,“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瞬间又觉得有些尴尬:“我……黄大人,难道这等刁民你也不管管吗?”黄迁很为难的说道:“李大人,不要着急啊!”“可,可是你刚刚不是跟冯大人商量要不要开始吗?既然如此,赶紧审问这个刁民吧!”李乘风又气又恼,十分激动。他成功的被沈安给激怒了,情绪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来此的目的。但还不够!沈安也猛地一拍椅子靠手,站起来厉声问道:“李大人,你一口一个刁民!开口闭口就要审问于我。”“真不知道你这个鸿胪寺卿是怎么当上的!连基本的升堂问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表现,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要变成朝廷命官中的笑话!”李乘风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看了眼黄迁和冯成贵,两人虽然表情如常,可双目之中的窃喜,怎么也掩饰不住。“黄大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李乘风问道。“咳咳……这个,李大人可能误会了,我刚刚的话。”黄迁微微笑道:“我跟冯大人所说的开始,是要让人将原告带上来!”原告!我的个娘耶!怎么把这给忘了,这都没有原告,哪来的被告呢?李乘风瞬间想明白了,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头坐了下来,眼角的余光却怨毒的看向了沈安。你这个刁民竟敢陷害本官!等会儿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笑得出来不?“我说李大人!我可教了你一个人生的道理,你是不是得尊称我一句老师?”沈安恰到时宜的继续挑衅。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毫无威胁力啊!完全就是官场楞头青,也难怪会在一个清水衙门混这么久。既然如此,他要不再毒舌一下,让对方彻底愤怒起来,岂不是浪费了好的口才?“你何德何能,除了有个监生的功名,还有什么?竟敢自称为我的老师?”李乘风愤怒拍桌。他就算在朝廷当中不入流,但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员。确实有瞧不起沈安的资格!“看来李大人不仅为官之道没有入门,就连学术上也是一知半解,难怪大梁的邦交越来越弱,你有罪啊!”“好你个沈安!大言不惭,你一个小小的监生,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呵呵!李大人这是觉得,身份地位比我高,所以我就当不得你的老师吗?原来老师是以身份地位来论的啊!”看到沈安那若无其事的模样,李乘风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他娘的!你一个待审判的嫌犯,不好好交代罪行,怎么就还有脸责问本官呢?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官阶的白身,与本官的身份相差悬殊,有何资格为师?简直是大言不惭,不分尊卑,不懂礼仪!”听到这话,沈安差点笑出声来。好家伙!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黄迁和冯成贵,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有些狂燥的李乘风。刚刚认为你不懂为官之道,看来是错了!读书读傻了吧?你他娘的这是连为人之道也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