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县令还是被压住背脊,但他似乎很有底气,比之前还要硬骨头。审他的官没在上头,见只有冯溪薛一个女子前来,还这么嫉恶如仇看着自己,他忍不住不屑冷笑。“你们是京城来的吧?想查我们,怕是没命回去!别以为拿了根鸡毛就当令箭,阳春关什么地方?也不打听打听就惹事。今日前脚杀了我,后脚就有人来取你们的命!“好好好,冯溪薛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言辞冒犯,她一拍桌子震天响,刚要开口,就看姜新楣从后头出来了。他从容坐下,梁县令在他目光中看到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满是不屑。怎会如此?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变化。果不其然姜新楣开口就让人把另一个李县令带上来,他心突突地跳,冷汗下了不少却还强撑着没开口。“你们二人倒是都招供了,但供词对不上。本官已经知道有一人说的都是实话,今日再问你二人最后一次,若是跟实话对不上,就只能上枷押送死牢了。“姜新楣似乎疲惫了很多,但也从容了很多,姜暄和姗姗来迟,看见的是两个头发乱蓬蓬的中年男子在公堂上互掐,纷纷指对方就是主谋,那出口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活脱脱两个市井流氓。还不知道姜新楣做了什么,但姜暄和看到他还坐在上头就安心了许多,至少慕容峥还是信他的。“够了!都给我闭嘴!”姜新楣听不下去怒喝一声,那架势稳稳压制着二人的争执声。“到此为止,既然说不出个结果,就不必再说了,即刻带他们去上枷,等到死牢里再想怎么跟阎王爷说清楚,不必对本官说了。”姜新楣冷冷地下令道,不过两三日,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从前的影子了。姜暄和跟冯溪薛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待二人被押解下去,室内顿时恢复了宁静,姜暄和同冯溪薛脸上都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想说什么,却迟迟因各自顾虑没开口。还是姜新楣先叹了口气,让她们不必担心,“我尚且不麻烦,只是这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是得小心应对。”姜暄和点头,“二哥还是历练出了些沉稳,皇上那边我问过,你无须担心。”冯溪薛见他有些无精打采,想必是没休息好,这些时日本就辛苦还要担上莫名其妙的疑心,放轻了声对他说,“是啊,姐姐说得有理,你且安心,这事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只是我们得找到他指证你的缘由,否则日后恐怕后患无穷。”姜新楣苦涩地笑了笑,但他接下了这事便有决心做好,眼下不过是把自己牵涉了进去,他眼中闪着坚决的光,摆摆手表示知道,“那我就先去歇息。晚些来找你们,那账本我粗粗看过还有些县须得查探,余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对了,账本,一开始问题就是从账本出现的,若不继续查下去那才是轻纵了。姜暄和也有疲色,但她还是起身要去城主府的书房,之前冯溪薛和姜新楣都坚持了下来,没道理她不行。且若不尽快解决。。。。。。她头脑有些晕,其实已经想不出具体的后果来了,只知道很严重。冯溪薛扶住她,对外头的守卫使眼色,晓得自己劝她用处不大,姜暄和是执拗的,把民生看做自己的责任,且过于看重到不顾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