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递给尉迟莲的密信,被盛元帝派去监视东宫的暗卫给查获了。盛元帝心中的怀疑被证实,曲墨渊真的和靖国勾结上,不仅如此,曲墨渊还打算对他动手。想着昨日的刺杀和刚才收到的消息,盛元帝认定曲墨渊是答应和尉迟莲的哥哥尉迟铭结盟了。昨日的事,也绝对是曲墨渊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盛元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咬牙启齿道:“真是好得很,没想到朕这么多年来真的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个蠢笨好控制的,没想到你竟藏得这般深。”想着曲墨渊靠着扮猪吃老虎,装蠢扮傻,蒙骗他多年,被他册为太子,他就气得牙痒痒。曲墨渊不仅心机深不可测,还贪心不足,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不惜对他下手。既然曲墨渊如此心狠手辣,那就别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想到这里,他微眯着眼,眸子里闪过无边的冷意和杀气。这时,又有一个暗卫出现在他跟前儿。“主子,在城北一处废弃的寺庙里发现金玉的踪迹!”闻言,盛元帝眸中精光一闪,满脸戾气和凶狠。“调动所有人手,把她给朕抓回来,然后打断她的双腿,穿了她琵琶骨,只留一口气就行,她的同党亦是如此。”他就不信,这次还能让金玉逃脱。“是!”下午,充满烟火气息的城北地区的街道上,突然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百姓们发现巡逻的士兵似乎多了不少,他们心中惶恐不已,都不敢在街上有过多的逗留,纷纷回家了,唯有那些摊贩还在外面。不多时,那废弃的寺庙周围便被士兵包围了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为首的几个暗卫见状,对视了一眼,便悄悄的摸了进去,并在寺庙中的各个房间里都放了迷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他们才带着人冲进去。可进去后,他们才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昏睡过去、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外,别无他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一个个的去检查那些乞丐,以免有人混在其中。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厮打声和惨叫声。“不好,中计了!”他们一出去,便发现满地的蛇虫鼠蚁,士兵到了一地。而那几个蒙面人往他们脚下扔了两个圆球,霎时间粉尘飞扬,遮住了他们的视线。等粉尘散去后,那几个蒙面人便没了踪影。“追!”那几个蒙面人四处逃窜,没一会儿就分散开来,暗卫和士兵也只得分开搜捕。同时,他们还以抓捕刺客为由加派了人手在满京城搜捕。没多久,京城各处便陷入一片混乱中。而在这混乱开始之前,姜婉钰和玄五他们易容成贫困的老百姓,跟着那些来城内贩卖东西的农户从城北的城门口离开了京城。姜婉钰与那些农户在一个岔道上分开,然后往偏僻的小路上走去。迎着鹅毛般的大雪在冷风中走了一刻钟后,姜婉钰这才在河边看到了等候许久的玄九和阿墨。而她们身后是一辆看着低调,但处处透着精美的青色马车。她俩是曲墨凛留给她的那十五个暗卫中,唯二的两个女暗卫,专门负责她的衣食住行。“王妃,快到马车里去,里面暖和。”阿墨见姜婉钰被冻得浑身发抖,连忙将手中的斗篷披到她的身上,然后搀着她上马车。一进去后,姜婉钰就被里面的布置给晃花了眼。马车内的布置更是精致华贵,地面铺着厚厚的毯子。马车中央放着一个炭炉,右边角落放着一个熏炉,里面不仅暖和还充满沁人心脾的花香。有软塌、让她随时都能休息,旁边还有一小个放满话本的架子,她无聊时能看书打发时间。而软塌前的桌子上,放着不少吃食,还有小零嘴,她嘴馋的时候可以吃……就在姜婉钰观察马车内部布局时,阿墨递给了她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王妃,喝杯红糖姜茶暖暖身子,还有几日便是王妃身子不便的时候,现在可不能着凉了。”姜婉钰接过后,一旁玄九便将准备好的袖炉,放在她的腹部。然后,玄九又从后面拿出一条厚厚的毯子盖子她的腿部,还细心的压好,保证不让一丝风透进去。看着这些,姜婉钰的心情有些许复杂。“这些都是谁吩咐你们布置的?”她可没吩咐过她们布置这些,而这些若没有特地吩咐过,她们估计也不会布置得这般细心妥帖。更别说,她们还清楚她月信的时间。阿墨道:“禀王妃,是主子吩咐属下和玄九布置的,主子说了你身子弱,从未受过颠簸劳累,需得细心照顾。”即便姜婉钰早就猜到,可从阿墨口中得知,真的是曲墨凛吩咐布置的后,她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脸上也多了些热度。为了不让玄九和阿墨看到她的异常,她随便的应了一声后,便垂下头,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姜茶。喝完姜茶后,她身上的寒气都被驱散,整个人暖洋洋的,心里也暖呼呼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空落落,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曲墨凛的模样。仔细算来,曲墨凛已经离开了半个月,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伤势怎么了?想着想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姜婉钰的心头蔓延,让她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想着远在南方的曲墨凛。想了好一会儿后,姜婉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满脑子里都是曲墨凛。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双手捂着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疯了呀,怎么一直在想曲墨凛?她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的身影却一直挥之不去。之前忙着安排诸多事务,每日都很忙碌,整颗心都是提着的,丝毫不敢放松,她压根儿没空去想别的。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经办妥,她也成功的离开了京城。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便这么悄无声息的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