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去看看……”也不管白玉珩同意不同意,拖着爬犁就往前冲,一个惯性,差点没把白玉珩给甩出去。白玉珩咬牙,要不是自己手快把住了,估计自己丢了,这死丫头都不知道。没办法,楚寒只顾着盯着王大枝了。后来就发现王大枝跟那个婆子绕进了小胡同,她拖着白玉珩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这样一段话。“你说那死丫头马上就死了,结果呢,她活蹦乱跳不说还是个泼辣货,你还我银子!”“不可能,那死丫头就剩一口气了,不然我能半吊钱卖给你?再说,这活过来了我还没跟你要钱呢,你倒找我赔上银子了?有你这样的吗,便宜都占全了还不知足!”“占什么便宜,那死丫头活过来就开始打人,你看看我这胳膊,我这这这这……你看看,全是她打的……你还我钱!”“要我还你钱也不是不行,你把那丫头还我,活了我还能再个好价钱呢……”两人挣来挣去,楚寒跟白玉珩就是再傻也听的明白啊,还什么十两银子买的冲喜媳妇,结果他妈的就花了半吊?最关键的却在那句“就剩一口气”上了。白玉珩紧紧地捏着拳头,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楚寒撇了他一眼,“家里欠她那十八两几的银子,是不是大头都在这次买我的事上?”白玉珩点头。楚寒嘿嘿一笑,“那这怨大头咱可不能做,妈的半吊要十两?她是想钱想疯了!”左右看了看,脚边一石头不大,貌似挺合手,结果因为下了雪冻住了,没拿下来。“连你也欺负我……”楚寒一恼两脚踹过去,那石头就滚了一个个,捡起来在手里掂一掂,嘴角的笑越发的深了,这事闹的,自己都快成暴力狂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王大枝跟那婆子震惊的脸!许是刚才踹石头引得她俩走了过来。不过也正好了,省得她往里走。冲着王大枝一笑,“半吊钱啊……”王大枝一惊,尤其是看到她手里的石头,那还真是速度转身就跑。楚寒嘴角一挑,一抹邪气的笑容浮现嘴边,眯着眼睛掂着手里的石头,一弯腰一跆脚再一投……那石头直接砸在王大枝的小腿上!“砰”的一声,王大枝那庞大的身体就砸在了雪地上。“耶!”楚寒跳了起来。想当年在学校,她可是棒球队的投球手,就是时间隔的有点久手有点生,却没想到准头还行!虽然打的是右腿,不过砸在左腿上也不错!却听白玉珩幽幽地说了一句,“轻点,别伤了自己。”“嘿嘿,放心!”便笑眯眯地走到王大枝的身边蹲下,“欠你十八两七的银子啊,话说,你怎么不去抢呢?”王大枝就觉得她那左腿像断了一样,想嚎还没敢,想跑这腿又不听使唤,瞪着双死鱼眼想把楚寒扒皮抽筋再油炸。楚寒心道,哟,还不服啊,便笑眯眯地将她的手拉过来,将手指头铺平,用脚踩着她的手腕,掂着石头说道,“大娘,十八两七真的不算什么,我不如砸下你五根手指头,凑个整,二十两如何?”王大枝一边勾着黑乎乎的五根粗萝卜,一边哇哇直叫,“不不不,哪有什么十八两七,就八两八两,那零头大娘不要了不要了……”心里却要呕死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先掐死这丫头。“八两啊……那您不就亏了吗?”“不不,大娘没亏,没亏……”王大枝敢说亏吗,她这身上还到处都是她抡棒子打的痕迹呢。“我这中午还没吃饭……”王大枝一听这话心里更呕了,她那充其量就是算计李慕雪一家子,可这死丫头是明抢啊……可手在人家脚底下呢,忙不迭地掏了一吊钱出来,“大娘出来的急,没带太多的钱在身上,这一吊钱你拿去吃饭吧……”“水晶肘子、椒盐羊肉、清蒸鲈鱼、软炸里脊、溜腰花、拌肚丝……”“这这这是二两银子,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王大枝嗷嗷大叫啊,心里那血都快淌成河了。“大娘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楚寒将银子往怀里一塞,就将人给扶了起来,上上下下拍着,嘴里还念叨,“这多不好意思啊,让大娘您破费了!”王大枝剁脚嚎叫,“滚滚滚!”“好嘞!大娘你也慢走哩,别回家的路上再摔个腿断胳膊折的……”那后面的一句,带着浓浓的阴森气,把那瘸着腿往前跑的王大枝吓的一个趔趄,却没敢接她的话,转眼跑的不见了身影。王大枝哪里听不出她那话的意思?心里恨的要死,却把这亏吃下了肚,给她等着,她非撕碎了这死丫头不可。“嘿嘿……白玉珩,咱们去看大夫……咦,那婆子呢?”都忘了那人芽子了。白玉珩整理着腿上的被子,清冷地说道,“原来看热闹,后来就跑了……”楚寒耸耸肩,“还想问她点事呢……算了……走了……”拉上爬犁,笑眯眯的往外走,只不过又将白玉珩拖了一个趔趄。——老大夫个子不高留着撇山羊胡,一脸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诊了白玉珩的脉,那双眉就没舒展开来,楚寒心道,难道真的是什么不治之症?她可是打听妥妥的,这姓高的老大夫可是这富兴县的名医。“把他放床上,我看看他的腿……”老大夫拢着两手,催着楚寒。心没底,也没敢说话,自然照做。老大夫两手在白玉珩的腿上捏来捏去,摸来摸去,不时的摇着头,最后坐到椅子里不吱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楚寒将白玉珩扶起来,就凑到老大夫跟前,“老人家……”“先别说话,容我想想!”想想?你不是这县里有名的大夫吗,诊个病还得想?结果就是楚寒快速地将白玉珩扶起来,一面悄声道,“我瞧着这老家伙不大像什么名医,弄不好还是个庸医……咱还是换一家……”“哼!”冷不丁的一声,吓的楚寒一哆嗦,扭头就看到那老大夫正吹胡子瞪眼的瞪她,“说谁庸医呢?”楚寒哪敢承认说他呢,便小意的笑了笑,嘟囔一句:这么大年级了这耳朵咋还这么好?“哎哟你这小丫头,这嘴怎么恁地毒呢?你这是咒我早点耳聋吗?”高大夫中气十足,吼的楚寒不住缩着脖子,撇着嘴说道,“那您到是说说,我家哥哥得的是什么病啊?”,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