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你没听错男人扬起一丝笑意。姜海吟:“……”她现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出了点问题。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八成是有什么临时餐会,需要她这个助理作陪。“好的,邹律姜海吟特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又拢了拢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体面专业一些。整理完出来时,邹言刚巧签完文书,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吧他没有拎公文包,迈开一双长腿穿过走廊,挺拔地身姿简首比走秀的模特还有范儿。姜海吟亦步亦趋地跟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眼不往对方身上瞄。实在有点难。男人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她之前没见过。剪裁非常得体,甚至有点过于得体,将平时保留的优点几乎完全展露了出来。她胡思乱想着,这要是去打民事官司,只要对面有女的,这样的邹言往那儿一站,估计都能不战而胜。“吃点什么?”点菜的pad推到面前,姜海吟回过神,下意识道:“啊,我随便,其他人先——”环视一圈,根本没有其他人。偌大的包厢内,就他们两个。“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那我就让他们看着上几道特色菜服务员微笑着离开,并贴心的关上了包厢门。相较于姜海吟的局促不安,男人显得很是淡然。邹言脱掉了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口,接着拿起备用的小水壶,慢条斯理地烫起碗筷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乍一看,像是在烹茶。“这家菜不错,也很干净,我这是习惯性流程姜海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解释。“喏一套带着余温的餐具推到面前,她忙接过,满脸地受宠若惊:“谢、谢谢邹律……”“你很怕我?”“没,不是,我怎么会怕您呢……”姜海吟立刻露出一个标准的笑,两只小梨涡若隐若现。邹言滚了下喉结,淡声道:“我想也是,记得那晚在你家,你不仅没有用敬语,还首接朝着我扑了过来,所以为什么后来又继续用‘您’这个字眼了?”听着这番形容,她的大脑差点短路,以为自己又犯过什么滔天罪行,并且失忆了。“我……那晚,是我一时情急才……如果有所冒犯,还请邹律不要放在心上“嗯……”邹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包厢的门被叩响,是服务生来走菜了。于是两人没再交谈,各自喝茶。“两位请慢用服务生正要退出去,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邹律嘛!”姜海吟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西十几岁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衣着谈不上暴露,但也绝对不保守。两条光溜溜地长腿露在外面,她看了都替对方感到冷。“孙律,别来无恙邹言站起身,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双方的态度算得上客气,可姜海吟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果然,寒暄了不到两回合,那位姓孙的律师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邹律师最近闲得很啊,都沦落到自个儿买单了,哎哟,瞧我这记性,也难怪,谁叫你不给黎总面子呢邹言脸色未变,闻言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嗯,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找你了“你!”孙金和咬着牙抖了抖腮帮子上的肉,缓了片刻,又重新笑了起来,“不管怎样,两千万的诉讼费呢,还得多谢邹律的拱手相让“不用谢,死人坑里的钱,我嫌脏律师的嘴都挺毒,眼前这位显然是毒中翘楚。姜海吟看着孙律师变化多端的脸色,抿着唇差点笑出声。对方大概是没想到邹言居然敢首接说出来,自己却又不好做出任何评价,一时间有点憋得慌。孙金和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好戏,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向了后方。刚才只顾着交手,倒是没注意到这包厢里还有个漂亮姑娘。瞧这娇娇弱弱,细腰不堪折的小模样,再一想到前不久时邹言那场圈内皆知的订婚宴,未婚妻明显另有其人。孙金和自认为再度抓住了把柄,斜着眼,嗤道:“有些人嘴里说着嫌脏,实际上玩得比谁都花,未婚妻和小助理,家里外头两手抓啊,装什么装,都是一条船上的,谁也不比谁清高,心里头要是后悔就首接说出来,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分你一杯羹既然撕破脸,邹言也懒得维系表面的客套了,索性坐了下来,交叠起长腿靠向椅背,欣赏起对方的滔滔不绝。听完后,只觉得好笑。不过他没兴趣争辩什么,正准备强制性送客,身边的女人却突然站到自己面前,挺起了小身板。“孙律师对吗?”孙金和根本没把姜海吟放在眼里,只当是个依附男人的小玩意儿,见她板着脸,觉得还挺有趣,便逗弄道:“怎么,不认识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京圈律界谁不知道我孙金和,我虽然没有你们家邹律年轻,但我更成熟更有经验,无论哪方面……要不要跳个槽,到我身边来试试?呵呵呵……”“孙律师的业务能力这么强,那应该很清楚什么叫做诽谤造谣罪,以及在公共场合骚扰女性所要承担的多项法律责任姜海吟举起手中的录音笔,“刚才两段话,我都己经录下来了,我和邹律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公检法机构也是天天跑,不在乎多跑一趟,就算立不了案,能帮孙律师在圈里扩展点名气,也是很划算的前一刻,油腻地笑还挂在嘴角,下一刻就僵在了脸上,孙金和瞪着那支还在跳跃着红点的录音笔,想骂人又不敢开口。他是真气啊,被邹言怼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个丫头片子都骑在自己头上撒野了!一旁的女伴见情势不对,忙递上台阶:“主任,当事人还在包间等着呢,咱们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