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鹿颜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许芳菲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墨敬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闻言,墨敬渊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墨鹿颜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许芳菲沉默不语。见状,墨鹿颜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墨敬渊拦住了她,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许芳菲扫了眼,脸色骤变!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照片却又被墨敬渊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许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墨敬渊的话让许芳菲眼眶发酸。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墨敬渊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许芳菲霎时心如刀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见状,墨敬渊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墨律师,果然像你说的,许世汉看到许芳菲哭后就招供了!”许芳菲如遭雷击!她顺着墨敬渊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他能看见自己!而这一切……是墨敬渊故意安排!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她的心啃噬成渣。“墨敬渊!”许芳菲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墨敬渊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没别的事,我先回律所了。”他快步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墨鹿颜紧随其后。“哥!”走廊里,墨鹿颜叫住墨敬渊,劝道:“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许芳菲是无辜,可谁让她爸是许世汉呢?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的人……”她的话久久不绝。墨敬渊自始至终,都只低头看着地板反射的光晕,沉默不语。……三天后,许芳菲被无罪释放。走出青济市国际刑侦办的那刻,许芳菲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等待已久的谢柯言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许芳菲不说话,只摇头。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谢柯言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谢柯言就去结账。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墨律师付过了,以后常来!”许芳菲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墨敬渊。她不明白墨敬渊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许芳菲红着眼起身从谢柯言手里拿过钱,拍在墨敬渊面前。“墨敬渊,我不用你可怜!”墨敬渊静静看了许芳菲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拿出一张黑色鎏金的律所名片。“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这一刻,许芳菲是真的不懂他了。“墨敬渊,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决定,随你。”墨敬渊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许芳菲垂眸看着那张名片。她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青济市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墨敬渊给的这张名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许芳菲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疼的厉害。一旁的谢柯言都看在眼里:“真的要用吗?你还要信他吗?”许芳菲捏紧名片,摇了摇头:“我们去律所吧。”“好。”谢柯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