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许芳菲却鼻尖发酸:“柯言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谢柯言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许芳菲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隔着玻璃,许芳菲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许芳菲看着谢柯言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4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许芳菲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墨敬渊。偏偏此时,耳边传来墨敬渊的声音:“许芳菲。”许芳菲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墨律师,还有事吗?”疏离的称呼让墨敬渊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谢柯言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许芳菲反问。墨敬渊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许芳菲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墨敬渊,以后……别再见了。”说完,许芳菲阔步离开。墨敬渊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回到酒店,许芳菲拿到谢柯言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咨询室内,许芳菲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帮我……忘记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许芳菲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关于墨敬渊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墨敬渊,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彼时,警局审问室。墨鹿颜在里面审问着谢柯言。墨敬渊作为编外人员,站在走廊里等着结果,可不知为何却有些心烦意乱。他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不知道此时,许芳菲在做什么。鬼使神差,墨敬渊拿出手机拨通了许芳菲的电话。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墨敬渊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刑侦办人员:“能帮忙查查许芳菲吗?”那人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为什么?墨敬渊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没什么,不用了。”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三年后,韩国伽倻山区的一所小学内。墨敬渊接到一桩失踪案,牵扯到这里的学生。校长笑着将墨敬渊引到三楼:“墨先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墨敬渊颔首,独自上楼。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墨敬渊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许芳菲。”教室内。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教室门口。墨敬渊仿佛被钉在那里,一贯冷静锐利的双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整颗心像被揉捏过,一团乱麻。她不认识自己?还是说……不想认识自己?他仔细观察许芳菲,发现她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眼睛里也没了以往熟悉的爱慕……思索间,许芳菲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位先生,我们还要上课。”语气里满是陌生,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