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并不算大的马车。
是苏岩为了哄夏盈初,特意定做的。
许是知道夏盈初这几天心里有气,苏岩主动坐在外侧驱马。
看着谄媚的苏岩,夏盈初并不推辞,掀起车帘钻了进去。
这壮硕的身体,弯腰都费劲。
不知道这个样子回去,爹娘还能不能认出来了。
夏盈初心里有些担心,但她更担心如何与家人相处。
“盈初,还有好一段路程,你累了就先歇息一会,到了我再叫你。”苏岩还算贴心。
几近晌午,秋日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大门紧闭,夏盈初伸手叩了叩门锁,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苏岩畏畏缩缩地站在马车旁,“盈初,你爹一向不喜欢我,要不,我就先回去吧。”
夏父从见到苏岩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为此,夏盈初还同父亲大吵了一架,夏父一气之下就要断绝父女关系,关系至今都僵持着。
苏岩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敢见岳父。
正说着,大门缓缓打开。
门缝里探出了个个小脑袋,他的脸庞轮廓分明,但眼眸干净明亮,看清来人,他猛地拉开门,满眼欣喜,“姐,姐姐!”
听到没有丝毫犹豫,便脱口而出的一声“姐姐”。
夏盈初愣了愣,她出嫁时并没有现在这般壮硕,现如今,满身的肉,五官都堆积在一起,而记忆中,小时候烧坏脑子的弟弟,却能立马认出她。
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的情感残留,夏盈初的眼眶微微酸涩。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不该迈进家门,“阳阳,爹娘呢?”
夏舒阳费力地思考她说的话,半晌,指着屋里,“饭,饭。”
许是夏舒阳开门的时间太久了,夏母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出传来,“阳阳,谁啊?”
身着朴素的衣裙,刚是深秋,便已经披上了氅衣,清丽面庞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